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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甸-德钦:幸见卡瓦格博峰
昨晚临睡前,决定今早找地方看日出,并约定要看日出的6点集合。5点45,被闹钟叫醒,准时来到楼下,发现共有7人起床了,于是我和雨杨都开车去。因为太早,我们是从一楼走廊翻窗到停车的大院,如同大学时代一样。
9月底的中甸清晨已经比较寒冷,每个人都将自己包裹起来,当车子开车大院时,天上还落下了几星雨点,让我有点担心会不会白早起。
说实在的,中甸好像没有什么“出名的”看日出的地方(在回广州后,在一本旅游杂志上看到,可以到纳帕海拍日出,时间合适的话可以拍到黑颈鹤晨舞),我们也一时没有定下来去那里,本来准备去纳帕海,但将车开到出中甸后的第一个垭口时,觉得哪里方位可能不对,此时在垭口边发现一条小路,似乎可以开上山顶,于是开了进去,但不久发现路的尽头只是一个采石场,并不能通向山顶,也不能绕到山的阳面,随着这番折腾,东方已经发白,快到7点钟了,我们没有时间再寻找合适的地方,于是我们决定改去拍松赞林寺的日出景色。
松赞林寺的全称为噶丹松赞林寺,是云南省规模最大的藏传佛教寺院,也是康区有名的大寺院之一。松赞林寺又称归化寺,据说模仿了拉萨布达拉宫的结构,因此又有人叫其小布达拉宫。松赞林寺于藏国第十一绕迥阴土羊年(公元1679年)兴建,于阴铁鸡年(公元1681年)竣工。五世达赖喇嘛亲赐名“噶丹松赞林”。
扎仓、吉康两大主寺建于最高点,居全寺中央。大寺座北向南,为五层藏式雕楼建筑。主殿上层镀金铜瓦,殿宇屋角兽吻飞檐,又具汉式寺庙建筑风格,下层大殿有108根柱楹,代表佛家吉祥数。松赞林寺内历代珍品众多,有五世达赖和七世达赖时期的八尊包金释迦佛像、贝叶经、五彩金汁精绘唐卡、黄金灯。全寺收藏有《丹珠尔》十部,其中两部为金汁手书,以及各种精美鎏金或银质香炉、万年灯等。目前,寺内有僧侣700余人。
松赞林寺离县城约5公里,寺前有一片宽阔的草原,在离寺院还有1公里多的地方,有一个小山坡,是观赏松赞林寺全景的绝家位置,只是现在这里已经被圈起来了,进去的每位收费2元,我们决定就在这里拍日照松赞林寺的情景。
虽然6点多钟时还有小雨,但到7点钟时,头顶乌云尽去,东方朝云灿灿,我们没有白费功夫,今天会是好天气。
架好脚架,开始等待阳光照射到扎仓、吉康两寺金顶时刻的到来。7点06分,虽然阳光还没出现,但一阵飘渺的炊烟突然浮现在主寺的半腰,那一瞬间,让我想起去年10月在郎木寺观日出时的景象,也是一阵飘渺的炊烟,让郎木寺如同浮在云间。不到2分钟,炊烟散去,一切如同魔术一样神奇。
阳光逐渐爬上山坡,首先照耀在山顶上的经幡上,在照亮了山坡上藏汉两种文字书写的“松赞林寺”几个大字上,最后,终于照到了松赞林寺的金顶上,照耀到松赞林寺的全部地方!这期间,光影变幻的美妙,又岂是我贫乏的言语能够形容描述?只有多拍下几张照片,永远凝固这一时刻。
中甸除了松赞林寺,还有纳帕海、碧塔海、中甸古城(独克宗)等众多自然人文景点,不过这次中甸不是我们的旅程目的地,只是我们途经的一站,因此我们只能顺路游览,其它的只好放弃。一晚之后,昨晚有高山反应的队员基本都没事了,昨晚有些发烧的老猫也基本退了烧,表示继续进藏没有问题,因此在拍完松赞林寺日出后,9点多钟,我们离开中甸,开始向德钦前进。
过纳帕海不久,就又开始进入山路行驶,依然是曲折多弯,但路面情况良好,这天中甸附近阳光明媚,在山上四处群山巍峨,不过,这里还没有开始下雪,还不见雪山。走这段山路时,我又是走在最后。也还是在这段山路上,我们遇到了一辆从海南开来的雪弗兰SUV,给了他们我们车台的频道,后来,一路上不时能碰到他们。
过金沙江大桥不久,12点半中,我们来到奔子栏镇,并在这里休息吃午饭,此前下坡时刹车能听到后轮发出吱吱声,和雨杨交流,他的车也是如此,摸摸后轮毂,温度还算正常,于是放下心来。
奔子栏本身只是一个小镇,镇上却有不少为游客准备的家庭式宾馆,我猜想多是为搭公车的背包客所准备,他们通常会去不远处的东竹林寺参观,而这里无论是到德钦还是到中甸的班车都并不多,往往需要留宿一天,次日才有车走。
午饭后继续前行,下午13点50分左右,我们来到著名的东竹林寺。坐落着藏区十三大寺之一的噶丹东竹林寺。 "东竹林"是藏语,意为"成就二利","林"为"寺"。该寺建成于清康熙六年(公元1667年),原名"冲冲措岗寺",意为仙鹤湖畔之寺。建寺初期仅有僧侣16人,为噶举派。后因参与以滚钦寺为首的反格鲁派战乱,改宗格鲁派,并与抗萨、支用、书松等7个小寺(贡巴)合并,更名“噶丹东竹林”。从此规模不断扩大,住寺僧侣至清末已发展到700多人,活佛10人,成为康区十三林大寺一。
东竹林寺和松赞林寺相比,几乎没有什么商业气息,不收门票。不过我那天对寺庙文化完全提不起精神,并没有认真浏览,想到自己这天开车走山路比较慢,于是和阳光、雨杨打招呼后,先行向白茫雪山前进。
白茫雪山,现在已成为自然保护区保护区内地势由西北向东南逐步倾斜,山高坡陡,河谷深切。山峰海拔高度多在5000米左右,最高为扎拉雀尼峰,海拔5640米,不过公路上最高的贡卡垭口海拔只有4294米,这也是我们这次旅程中经过的第一座4000米以上的垭口。回想起02年7月,从德钦去中甸,过白茫雪山时,天正下着雨,山顶一带,只能看到白雾茫茫,其它什么也看不到,这次情况要好很多,虽然山顶一带还是有云雾,但能见度尚可。
过白茫雪山的214国道,在半山以前,都是柏油路,但到山顶前,就会变成碎石路,这样的设计是为了在冰雪来临时最大程度减少车辆打滑的危险。9月底的白茫雪山上,除了最高的地方,其余地方基本见不到积雪,但秋意却很浓,而且山上和山下的天气差别很大,山下还是阳光灿烂,但山顶附近却都萦绕在云雾之中。
在下午快5点的时候,转过一个山口,一座山顶挂着旗云的壮丽雪山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,正是梅里雪山的主峰,卡瓦格博峰。事后知道,这是那几天里卡瓦格博峰的首次露面。
梅里雪山有众多的雪峰,其中有13座最著名,称为梅里13峰,其中主峰“卡瓦格博”,海拔6740米,为“三江并流”区域的最高峰。梅里雪山的绝对高度虽然不是很高,但无论是从明永村,还是从西当雨崩村出发,到顶峰都有4000余米的垂直高差,而这里的土质稀松、降水频繁、天气变化多端,其四周的冰川又有较强的流动性、冰崩、雪崩频繁,因此至今无人登顶成功。
这里的藏胞们对梅里的敬爱崇畏之情,是发自内心的。他们不愿有任何人亵渎他们的神山圣境。对于人们因为卡瓦格博依然是处女峰而力图去征服它的举动,他们是极为反对的。这两种理念的冲突,在91年中日联合登山队试图登顶时,达到了最高峰。02年我在飞来寺时听到了下面这个故事:在联合登山队准备开始登顶的前一天,飞来寺周围的藏胞,联合请了大法师来做法祷告,他们家家也都有人来到飞来寺遗址这里,一起参加祷告,祈祷佛主显灵,阻止登山队登顶成功。而事情的结局大家都清楚了,第二天清晨,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崩,吞噬了准备登顶的登山队员的生命。
作为一个无神论者,我绝无把藏胞们的举动和那场悲剧相联系起来的意思。毕竟人对自然的认识还是太有限了,对于雪崩之类的灾难性天气预报的能力还很低,而且登山本身就是一项高危运动,虽然发生了这样令人痛心的悲剧,但毕竟只是一次偶然事故。我只是觉得,我们是否对于“征服”过于执着?每个人、每个民族都有其觉得最神圣的地方,对于这些感情,别人是否应该更尊重一些呢?
如果有时间,来到梅里雪山,我推荐大家去后山的雨崩村。和山前的明永村不同,到雨崩并没有汽车可以直达,必须从西当热水塘出发,徒步(当然也可以在西当村租马骑)翻越那宋拉卡山,垭口不算高,不到4000米,从西当温泉到雨崩有15公里左右的路程,道路只有一条,途中没有岔道,自己走也不会走错路。如果体能好而时间又紧的话,可以像我02年一样用2天时间玩:第一天一早从热水塘出发翻山,中午到雨崩村放下行李吃饭,下午去看著名的雨崩神瀑,晚上最好住在上雨崩村,次日早上出发去大本营遗址,看冰川泻湖,中午回到村里吃午饭,之后翻山出来,在热水塘好好泡泡温泉,惬意非常。
02年时雨崩村还没买门票,现在已经有人卖票了,不过即使如此,我还是觉得雨崩是值得花点时间和体力去走一走的地方。
为看梅里雪山日落和方便次日早上看日出,我们没有住在德钦县城升平镇,而是穿镇而过,直奔20公里外的飞来寺。不过,由于在白茫雪山时3台车都拉得分开,我的车台天线又断了,没和阳光他们车讲清楚,导致他们在升平镇上走了一段错路。
来到飞来寺,发现梅里诸峰都躲藏在云层里,我们这次是无缘见到梅里日落的美景了,不过看日出日落都只能随缘,用平常心去对待就好。现在飞来寺一带的客栈已经比02年来时多了很多,但这天却有很多游客到来,直面梅里的客栈都已客满,此时遇到了那对海南来的车友,建议我们去小山坡上新开的“南卡酒店”住,哪里房间新,条件好,从窗口就可以直看梅里,说已经和老板娘打过招呼了,让我们直接找老板娘就好。多好的朋友,真是雪中送炭!
住进南卡酒店,果然如海南朋友所说,一切都让我们满意,只是在吃晚饭时发现没有厨师,不会做菜,要劳烦老猫亲自下厨给大家炒鸡蛋,呵呵。
晚上,来到一家刚开的小酒吧“梅里往事”,这里的老板竟是一位广州姑娘,真很佩服她,在酒吧里问了些驴友有关盐井现在到底有没有分时放行,但得到的信息却有些矛盾,只有不管这么多,去到再说,但有一个信息却很重要,就是明天要先回德钦县城加满油才能走,否则就要到八宿才有油站了。
是夜风大而冷,纵然有星光,也顾不上细赏了,今日已经早起,明天同样要早起看梅里日出,还是早些休息为妙。
从中甸到德钦,除过白茫雪山山顶一段外,基本都是柏油路面,只是山路弯多,还是要小心驾驶。如果是开轿车,开到德钦就基本上要准备回去了,当然如果你不在乎伤车的例外。是日行程215公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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